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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鳳兒回江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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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兒沒在仙居山多待,便動身去了江陵。再進李府,鳳兒的感覺不似從前那樣。嫡母對她還算和善,她那個名義上的三妹早已嫁了人,父親唯一的兒子早年死在軍中,留下兩個年幼的兒子在家中撫養。

這府裏沒一個可以和她說話聊天的人,因此鳳兒感到很無聊。鳳兒竟然有些懷念有趙惇在的日子,有人跟她鬥嘴還是挺好的。那日,鳳兒在房裏發呆,突然有人來稟報,“二姑娘,老爺請您到前廳去。”

鳳兒一聽,立刻興奮起來,“爹爹有說是何事嗎?”

“好像是王爺送聘禮來了。”

聘禮?媒人昨日剛走,聘禮今日就到了,趙惇也真夠迅速的。臨安到江陵有一千五百裏路,馬不停蹄地趕來也得五日的路程。鳳兒剛到前院,就看到院子裏堆滿了大紅箱子。說實話,鳳兒有些震撼,本以為那樣對趙惇,他會生氣,沒想到……

看著滿院子的聘禮,李道沒有一絲欣喜,而是滿滿的擔憂。

“鳳娘,你看看恭王殿下的聘禮,光禮單就三本。這三十車的聘禮只是頭批的,下一批五日之後到。”李道把禮單遞給鳳兒,說道,“殿下說要準備百車的聘禮。”

百車?聽完此話,鳳兒臉都僵了,趙惇真打算把他們的婚禮鬧得全城皆知。

李道有些為難地說:“父親雖為官多年,但是家境一般,滿打滿算也就能湊十車的嫁妝,可是王爺……”

鳳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“十車已經足夠了,聽說三妹出嫁也只帶了十車的嫁妝。”

李道無奈地說:“茹娘嫁的是普通的官宦子弟,還並無官職。你要嫁的可是當朝親王,如何比得?這些彩禮大部分都是要作為嫁妝陪送給你的,可是低於一百二十車,也讓你沒面子。”

面子這事,鳳兒從來就不在乎。別人怎麽看她無所謂,只要她對得起自己的心就好了。鳳兒勸說道,“爹爹,沒事的,恭王又不差這點東西。是他要娶我的,就算我不帶嫁妝,他還能欺負我不成?”

李道連嘆幾聲,你是可以這麽想,但是滿朝文武看著,只會說我這個當爹的不是。我又不能在京城護著你,到時候受委屈的只會是你。

鳳兒一點都不關心嫁妝,她本來也沒想父親給她多少嫁妝,畢竟自己沒有在父親身邊長大,她關心的是趙惇承諾。鳳兒轉而問道,“爹爹,聘書到了嗎?”

“到了,不過我還沒看。”

鳳兒搶先拿過聘書,翻開看了看。果然,趙惇說到做到。鳳兒隨手把聘書塞到父親手裏,說道,“嫁妝的事情,父親不要為難,該有的東西有就行了,不必講求排場。”

……

李夫人聽說了聘禮的事情,主動提出拿自己的體己來給鳳兒。李道欣喜,他這個夫人終於看開了,變得如此深明大義。李道剛喘口氣,又有人來稟報,說是太上皇的聖旨到了。李道一聽,慌忙去接旨,卻發現鳳兒不在。

李道連忙問道,“二姑娘呢?”

“二姑娘出府去了。”

出府?這個鳳兒。要出嫁的姑娘怎麽能到處亂跑?李道正在為難,來宣旨的人笑呵呵地說:“罷了,大人您代為接旨吧。”

李道攜眾人下跪,來人慢慢地打開聖旨,宣道,“李道之女,端莊賢淑,宜室宜家,朕特賜薄禮為其添妝。賜鑲寶鳳蝶鎏金鳳簪一對、翡翠黃金對釵一對、彩風銜珠金步搖一對、浮雕花鳥紋梳一對、羊脂白玉鐲一對、暖香屏風一對、龍鳳呈祥如意瓶一對、金線如意錦十二匹、四合如意錦十二匹、另加黃金千兩給李姑娘。”

李道領旨謝恩,心裏暗暗感嘆,這太上皇果然寵愛鳳兒,竟然早為她備好了嫁妝。想想也是,鳳兒可是雲清的女兒,太上皇寵愛她還來不及,他應該不用為她擔心了。

……

“鳳兒,你簪起頭發來確實很好看。”這聲音,鳳兒不用看也知道是趙惇來了。他來的真是迅速,他們的婚期定在九月二十一,如今才九月初五,他來這麽早幹嘛?

趙惇滿臉的笑意,“我來此,你倒是一點都不驚訝。”

鳳兒這才擡起頭,加冠之後趙惇看著成熟了不少,如今竟然看起來有模有樣的。趙惇見鳳兒在看他,忽然湊過來,溫柔地問道,“你要求的,我可是都做到了。王妃可還滿意?”

鳳兒說道,“勉強還可以吧。”

“那給我點獎勵吧。”

不等趙惇繼續說下去,鳳兒搶先說道,“又要我親你是嗎?”

趙惇得意地一笑,“知我者,王妃也。”

鳳兒富有深意地回了他一個笑容,“好哇,你靠我近點。”

趙惇倒吸了一口氣,一看鳳兒這表情,肯定不會有好事。他可不敢靠近,連忙求饒,“好了,我不碰你。可是再怎麽說,我們也有夫妻的名分,你不能老是拒我千裏之外吧。”

鳳兒想了想,趙惇說的也對,起碼得做做樣子。鳳兒起身,指著自己說道,“這兒,這兒,還有這兒,你不許碰。”

趙惇暗笑,這個鳳兒,還真是可愛的緊。他一把抱起鳳兒,開心地說:“這可沒違背你所說的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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